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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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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墉

朱瞻基和孫黛青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兩人下了馬車後便走進了府裏,路過攸寧院子的時候朱瞻基的腳步慢了下來,

孫黛青順著朱瞻基的視線看了看道:“不知攸寧姐姐怎麽樣了,不如我們去看看吧。”

朱瞻基並不想孫黛青去見攸寧便道:“此時還是不要打擾她休息,我送你會房吧。”

孫黛青笑著點了點頭道:“也好,一會兒我讓小水把上次哥哥送來的燕窩給姐姐送去。”朱瞻基沒有搭話,在孫黛青房間坐了一會兒便去了書房。

朱瞻基的手攥的很緊,一只手抵在額頭上,他承認自己慌了,他不知道今天胡尚義到底有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不知道這個秘密還能瞞著攸寧多長時間,如果攸寧知道了那他的計劃還能實施嗎?朱瞻基站起來拿起書架上的一本書,書架緩緩打開,朱瞻基走進了那個黑漆漆的地方。

亥時的時候朱瞻基拿著些補品走到了攸寧的房間,雨嫚正坐在床邊幫攸寧擦著額頭,旁邊的椅子上放了一碗粥,看起來已經放置很久了,

朱瞻基皺著眉走過去,雨嫚站起來向朱瞻基行了禮,雨嫚略帶哭腔的說道:“今日小姐月事來了,偏又發起了燒已經一日不曾進食,餵的藥也吐了一大半,殿下,今日太孫妃一直迷迷糊糊的喊娘,能不能明日請夫人來一趟?”

朱瞻基擡手將補品給雨嫚道:“今日我已問過太醫,太醫說這是太過勞累了,攸寧最是孝順還是別讓岳母知道的好,等她好了我便帶她回去瞧瞧。”

雨嫚聽著有道理便點了點頭端起粥準備下去。“再熬一碗清粥過來。”朱瞻基看著攸寧蒼白的面孔皺著眉吩咐道。雨嫚應了一聲出去了。

朱瞻基坐在床邊,幫攸寧擦了擦臉上的虛汗,又幫攸寧掖了掖肩上的被子,朱瞻基的手碰到攸寧的肩時才發現她在發抖,朱瞻基低頭伏在攸寧的耳邊不自覺的道了句:“對不起。”

攸寧動了動身子緩緩睜開眼看到朱瞻基趴在自己身上,攸寧緩緩地伸出手動了動他,朱瞻基拉著攸寧的手坐起來清了清嗓子道:“你醒了?怎麽一天都不吃東西呢?這樣對身子不好。”

說完還伸出手摸了摸攸寧的頭發,攸寧看著如此溫柔的朱瞻基笑了,朱瞻基此時看著攸寧心中便盡是愧疚感,他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我讓丫鬟們去熬粥了,等一會兒多吃點兒好不好?”

攸寧笑著道:“不過是有些發熱,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裏需要那麽緊張?”

朱瞻基俯身抱住攸寧道:“攸寧,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攸寧看著神色有些不自然的朱瞻基有些疑惑,隨即朱瞻基道:“你知道的,我身邊太危險了,說不定哪天就會出事。”

攸寧笑著道:“君是穿堂風,我是隨風草。君若不相棄,我便不相離。”朱瞻基笑了笑不再說話。

雨嫚將粥送來後,又扶著攸寧坐起來,朱瞻基端起碗試了一下溫度然後餵攸寧吃了下去,到一半是攸寧就咽不下去了,

朱瞻基把碗遞給雨嫚用手幫攸寧擦了擦嘴角,攸寧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正在笑的雨嫚,雨嫚收拾了一下便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倆人。

“你睡了這麽久,怕是不困了,我給你念書吧。”攸寧聽朱瞻基說完點了點頭。

朱瞻基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床邊,講的是武則天為了在後宮中生存和上位而親手捂死了自己的女兒太平公主的事。

朱瞻基一邊念一邊打量攸寧的反應,攸寧靠著床頭歪著腦袋看著朱瞻基的側臉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你說為了生存,親手將這孩子送走的武則天到底對不對呢?”朱瞻基讀到這裏提出了問題。

攸寧扭過頭看著床頂道:“其實不殺這個孩子憑借武則天的智慧想來生活也不會太辛苦,可是那是最快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那部棋很險,可即使這樣武則天還是做了,在她心裏她最愛自己和權力,她是個傑出的政治家卻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朱瞻基的手握緊了些道:“假如有一天我們面臨這樣的抉擇該怎麽辦?”攸寧道:“他即選了我做母親,當是我的幸運,我誓死保護他。”

攸寧握住朱瞻基的手道:“殿下你不必擔心,政事我不懂幫不上你但是我會不讓你煩心一切內務瑣事,我會好好保護我們的家,我們府裏的每一個人。”

朱瞻基的眼睛有些發紅,他傾身抱住了攸寧。“殿下,你熬夜眼睛都紅了,我沒什麽大礙了,你快去歇著吧,明日還有要事要處理呢。”

朱瞻基抱著攸寧嘶啞著嗓子道:“無礙,你就別動,就讓我抱一下。”過了一會朱瞻基突然站起來轉過身就大步向外走,他的眼睛中蓄著點點晶瑩背著攸寧道了聲:“我還有事,你早點歇著。”

坐在書房裏,朱瞻基頹然的癱在椅子裏,這個女人總是那麽潤物無聲的侵入他的內心深處,用最輕柔的方式給他致命的一擊,翻出一張圖表,現在自己已經將二叔的兵權收了回來,並且手中有了太爺爺留給皇叔的30萬士兵,只要穩住孫家最好是將孫巖爭取到手,如若不能慢慢滲透些孫家的宗親到時候設計將孫巖給……便不用再擔心爺爺遠征覆位二叔了。

朱瞻基將圖表收了起來,書架後響了一聲鈴,朱瞻基站在窗前背著手站著,書架打開後走出來一個黑衣人,那人湊到朱瞻基面前輕聲說了些什麽。

朱瞻基低頭笑了,側臉映著月光俊美了,這樣一笑有點像魅惑人的罌粟花一般,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笑道:“三叔果真是狠,什麽都不用做,按時放消息就行了。”黑衣人行了禮便又消失在了那漆黑的地方。

朱瞻基就這樣一直站到天亮,眼神一直註視著那處亮著的屋子。

第二日

“小姐,這次怎麽月事這樣短啊?一天多就沒有了?”雨嫚疑惑的看著梳洗完的攸寧。

攸寧轉過身道:“許是身體不調的原因吧,張太醫不是說了嗎?”

雨嫚點點頭道:“昨日殿下帶來了好多燕窩,我剛剛讓廚房熬上了,現在去端過來,這次可得好好補補。”

攸寧梳著頭看著屁顛屁顛跑出去的雨嫚笑了笑,攸寧伸手撐開了梳妝臺前的窗子,已經兩他沒有出過門了,也該換一下空氣。

“誒呀,太孫妃,你怎麽站在風口?”小酒拿著幾匹紅色的雲錦走了進來,看見攸寧站在床邊焦急的開口。

攸寧扭過頭走到炕邊道:“這是哪裏來的?”

小酒高興的道:“這是太孫殿下托人快馬加鞭從南京帶來的,聽說累倒了好幾匹馬呢?”

攸寧摸了摸那雲錦道:“把這款牡丹花樣的留下,等過兩日我進宮給娘,剩下的就給太孫嬪送過去吧。”

小酒緊緊抱起那些紅色的雲錦不解道:“這可不行,這雲錦如此難得,太孫妃怎麽就都給太孫嬪了?不行。”

“我看你啊,跟著雨嫚呆久了一點規矩都不懂了。”

攸寧說完雨嫚正好端著燕窩走進來道:“這可不賴我啊,怎麽了,你們又在背後編排我?”小酒委屈道:“太孫殿下好不容易托人捎來的雲錦,太孫妃竟然要都送給太孫嬪。”

“誒,我沒有全部啊,不是還有太子妃嗎?”攸寧趕緊出口辯護。

“這怎麽行?小姐明明那麽喜歡這紅色的雲錦,上次讓太孫嬪挑了去可惜了了。”雨嫚將燕窩遞給攸寧,一邊摸著雲錦一邊說道。

攸寧笑了笑道:“不過幾匹布罷了,之前覺得新奇,現在倒是不怎麽喜歡了,你們若喜歡,也一人挑走一匹吧。”雨嫚和小酒無奈的對視了一眼準備將那雲錦送去,突然門外傳來一個開朗陽光的聲音。

“皇嫂,這可都是我從南京親自帶過來的?皇嫂可得慰問我一路的辛苦。”朱瞻墉俏皮的說道。

攸寧笑著放下了燕窩道:“二弟怎麽來了?快給瞻墉拿些茶點來。”朱瞻墉心思單純又俏皮,很喜歡和攸寧玩鬧。

“我剛剛進宮,娘說大嫂你病了,怎麽樣好些沒有?”攸寧看著面前這個稚氣未脫的男孩,心中很是歡喜,朱瞻墉自認識自己以來便像親弟弟般關心自己。

攸寧親自端著糕點放到朱瞻墉旁邊俯身看著他道:“不過是發熱,好了。”

朱瞻墉看著眼前的攸寧道:“大嫂,人家從南京一路過來都不曾歇著,收可酸,你餵我吃那個青團嘛?”

攸寧無奈的笑了笑心想到怎麽朱家的男孩子都是這般愛撒嬌嗎?罷了,他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而已,攸寧順手便拿起一塊青團此時門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冷冽的聲音。

“能吃就吃,不能就滾。”朱瞻基穿著玄色的袍子背著手站在門口神色不悅的看著朱瞻墉,朱瞻墉對上朱瞻基的視線絲毫無所畏懼,往前伸了伸脖子便咬到了攸寧手裏的青團。

朱瞻基大步走進來一把將朱瞻墉從椅子上揪下來,朱瞻基的動作太突然嚇得朱瞻墉一下子噎住了,青團軟糯的在嗓子處朱瞻墉不住的咳嗽,攸寧見狀上前拽開朱瞻基的手幫朱瞻墉順背,

扭過頭有些生氣的道:“你還不快給二弟倒杯水,這是幹什麽?”

朱瞻基氣的瞪大了眼睛用手指著攸寧道:“什麽幹什麽?這麽大了一點兒規矩都不懂。”

攸寧見朱瞻基沒有要倒水的準備,便扶著彎腰咳嗽的朱瞻墉用力撞了一下朱瞻基將朱瞻墉安置在了椅子上,給他倒了杯水。

便幫朱瞻墉順背便道:“二弟還是個孩子,再說了你以前不也挺愛給娘撒嬌嗎?”朱瞻墉狡黠的看著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朱瞻基,朱瞻基瞪了他一眼,

朱瞻墉立馬又劇烈咳嗽了起來委屈的抱住攸寧的腰道:“大嫂,你看大哥。”朱瞻基忍無可忍一把揪住朱瞻墉將他拎到了門外,一下子關上了門,任憑朱瞻墉在門外如何喊叫也不管他。

朱瞻基扭過頭看著攸寧,攸寧被他盯得有點害怕,隨著朱瞻基往前攸寧便慢慢往後退。朱瞻基挑眉彎著腰看著攸寧道:“你剛剛不是挺神氣的嘛?怕什麽?”

攸寧伸手推了推他道:“我有什麽可怕的,倒是你不知羞恥。”

朱瞻基瞪大了眼睛指著自己說:“我?我不知羞恥?明明是朱瞻墉好嗎?那麽大個人了,跟個沒斷奶的孩子一樣。”

攸寧昂著頭道:“都知道他還小,你還那樣做?”朱瞻基被氣笑了,他直起身子攥著手來回踱步,不停的深呼吸以保持自己的冷靜。

“黛青姐,你怎麽來了?”朱瞻墉道。

朱瞻墉眼神一動道:“皇兄,黛青姐來了,你快開門啊。”

朱瞻基在屋裏聽到朱瞻墉這小子煽風點火恨不得出去掐死他,但是剛剛聽到了雲錦什麽的,

朱瞻基扭過頭看著攸寧道:“那是我付了朱瞻墉好多傭金他才肯帶來的,黛青已經有了,你還送給黛青了?”

提起雲錦攸寧心裏難受了一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對啊,這樣太孫嬪開心了,殿下不就也開心了?”

朱瞻基之後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氣,氣自己那日將這雲錦給了黛青,這個女人總是理智知性的時候讓人無比憐惜,慪氣氣人的時候又讓人抓狂。朱瞻基咬著牙說了聲好樣的便開門出去了。

一開門瞪了朱瞻墉一眼便向書房走去了,孫黛青話都還沒開口朱瞻基就沒影兒了,孫黛青皺了皺眉隨著朱瞻墉進了屋。

三人打牌到亥時左右才散了,因為太晚了朱瞻墉便住在了太孫府裏。晚上攸寧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到床邊站了一個人,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堵住了嘴唇,好一會兒才松開攸寧。

“誰讓朱瞻墉那小子在府裏住了?”朱瞻基一股醋意的問道。

“誒呀,不是打完牌太晚了嘛,再說明天我們要一起去看娘呢。”攸寧軟糯的聲音讓朱瞻基的氣消了一半,但是聽到他們要一起去看娘朱瞻基心中又是翻了一瓶醋。

朱瞻基除去外衣鉆進被窩傲嬌的道:“明日你得和我一起去二叔那裏。”

攸寧聽到漢王清醒了不少,攸寧爬起來支著上半身看著朱瞻基道:“為什麽要去漢王那裏?”

朱瞻基傲嬌的不說話,攸寧推了推他道:“誒呀,你說呀,你知道我最害怕你二叔了,快說啊。”

朱瞻基道:“你那麽神氣竟然還會害怕?”攸寧狗腿的笑了笑道:“太孫殿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告訴我吧。”

朱瞻基滿意的勾了勾唇道:“天機不可洩露,明天你就知道了。”倆人玩鬧了好一會兒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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